【杰佣】听说
没想到写了这么长，本来想谁能跟我组队联合狩猎就把这文送给他的。然而前两天打游戏遇到一个叫一语道破天机丶的人，想到写出来会给这种人看，以后实在不想再写杰佣，这份初稿也不想改了，完成已是我最大的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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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萨贝达绝非一般的游戏主播。
不出声、不露脸、技术吸粉，坐拥20w+粉丝开创主播界沉默流。
倒不是故作神秘，最初萨贝达先生还非职业主播，茶歇时间拿手机直播打打排位，不好开语音打扰同事休息。后来人榜出名，他转职职业主播，“沉默流”已成为他的房间代名词，于是这个传统就这么保留下来。
唯一一次没来及闭麦是家里来了客人，一个叫海伦娜的同门师妹来寄放行李，误闯入奈布的房间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这一尖锐的女声顺着网线散播到直播间，弹幕里的“哥哥上我”瞬间改口成“女神看我”。可惜奈布很少有看弹幕的习惯，偶尔查看也因刷得太快抓不到什么关键信息，等到发现问题不对的时候，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男的。”
奈布曾发布动态试图澄清，当时正赶上一个知名主播公然歧视女性玩家，这句话被当成反讽收到了一沓大快人心的赞。“哈哈哈女神可爱！”“女神怼人都这么高冷！”
“我真的是男的！”
“对对女神说是男的就是男的。”“女神不要理那个垃圾人！现在好多女玩家为了不被队友骂假装男性，凭什么！我们爱你无关性别！”
“……”
奈布努力过几次，并且一直努力着，然而声称爱他一万年的粉丝们根本没人信他。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打算露脸，弄错就弄错吧。
赛季的最后一天，奈布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匹配，三十分钟见不到一个屠夫。
他无聊地混在弹幕里和粉丝聊天，页面弹出收到裘克的一条消息。
“别等啦今天屠夫放假！自定义来不来？四个屠皇四重快乐！”
殿堂级屠夫本来就少，现在还个个闹罢工。干等着也没意思，索性退了排位跟着裘克自定义去。
自定义队伍里金光璀璨，个个都是屠皇榜上有名的熟面孔——裘克、瓦尔莱塔、里奥、杰克。奈布和前两个熟一点，后两个只能算游戏里打过照面，不过游戏嘛，组过队就算朋友了，于是他友好地在队伍频道里敲字问了声好。
就一个字。
“好”。
“奈布是手机玩家，不开麦。”
裘克解释了一句就点开自定义，把奈布安排在监管者位置上。奈布是求生者玩家，屠夫玩得不熟，只能找个好上手的来。他挑了一圈，发现只有最弱屠夫榜榜首的开膛手技能是被动的。
开膛手就开膛手吧。
开局刷新在红教堂一个非常适合自闭的角落，奈布没有着急抓人，原地转了几圈熟悉下视角，转着转着，一只机械师扎进自己怀里。
送人头？瞧不起自己？
兄弟你这就很过分了。
Hia！厄运震慑警告。
转发抽奖从没中过的里奥从没想过这份幸运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开局撞脸欧皇斩，这是什么操作。
[啊啊啊里奥这是求抱抱吗太坏了！我也要女神抱抱！]
[傻了吧，没有玫瑰手杖。]
呸！老子直男，谁要抱抱。
奈布从善如流地把机械师捡起来，牵着气球寻找心仪的椅子，机械师在天上挣扎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土匪玷污的黄花闺女，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奈布这一路走得磕磕绊绊，好歹最后在教堂前的空地上相中把椅子。刚要挂上，一个开球的前锋路过，开膛手的小腰一折，气球上挂着个寂寞。
……
呵呵，救人可还行。
空地不好转点，前锋试图挡刀，可惜两个人默契值为零，蛇皮走位走出机械师的大后背。
一刀。
机械师趴下，奈布又一个气球吹起来往椅子上挪。
空地就是这点不好，虽然求生者不好跑，但屠夫也很难躲球。
没挪两步，铁头娃再次扎进开膛手怀里，两个人捂着脑袋夫妻对拜，机械师挣吧挣吧掉在地上。
这次奈布没有给两人蛇皮的机会，看准补刀，机械师根本没来及站起来就又倒下了。
前锋就在角落里准备撞他，甚至做了个颠球威胁。再绑人肯定还是被救。一般来说前锋就是吸引仇恨的角色，屠夫被撞过两次怒气值刷满，扔下倒地的求生者追前锋去，这就给了倒地的队友自摸的机会。
而奈布仿佛就和前锋杠上了，不肯走套路，捡起机械师就往椅子上绑。那前锋反应极快，球一扔嗖嗖嗖跑过来。
这次挣脱的机械师学精了，知道靠队友挡刀跑不掉，干脆自己放了个娃娃扛。可奈布不吃这一套，不出刀和他绕娃娃，手机转向没有电脑来的顺手，里奥等着奈布失误，但他左手一划右手蓄力，一记螺旋刀机械师倒下。
“干得漂亮。”
裘克和瓦尔莱塔双双传来鼓励的话语。
“……”
这下奈布终于没有着急挂人，而是和站在柱子后面准备再一次撞人的前锋对视，尊严之战，谁先眨眼谁就输。
疯狂修机的机皇佣兵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今天这机械师就得上天。
哎哟两位祖宗，这浓雾弥漫的你们俩别深情对视了，我血都流干了！
里奥在频道里大喊，直播间弹幕笑得已经忘记了比赛。
机械师往开膛手脚下爬了爬，让我祭天，求你了。
奈布不为所动，往后退了退。
机械师爬了爬。
开膛手又退了退。
此时奈布的位置正好卡在椅子侧面，他看准时机突然捡起机械师，看戏很久的狂欢之椅终于绑上第一位客人。
终于解脱了。里奥抹泪。
前锋慢了一步，撞上来时人已上椅，但还是成功撞出一个晕眩，机不可失。
“别救别救别救别——杰克我跟你说，你是在害我。”
一连撞了人家四次，杰克直播间里开始哈哈笑的粉丝们此时也有点慌。
[阿杰差不多一点，奈布女神可是个狠人]
[别看女神不说话，发起火来自己都怕]
事实上杰克也没法再耗下去，刚刚干瞪眼比赛瞪出来了雾圈，此处求生者已是劣势，他平时拿开膛手上分，对这个角色再熟悉不过。
于是和他料想的一样，对面的开膛手动也没动，一个雾刃刮过去机械师应声倒地。
最后一次。
开膛手低头挂人，前锋开球冲上，撞得开膛手牵着气球退了两步。
系统判定怎么回事？
Hia！
气球刀。
等等——前锋想跑已没了球，开膛手好像故意牵着气球去追，里奥在电脑跟前抱着胸，你们玩吧我就是人形气球。
前锋被两记气球刀上椅，瞬间最后一台电机打开，没人来救直接上天。
平局。
[哈哈哈哈哈中国好队友！]
[人皇标准结局]
“开膛手怎么样？好玩吗？”杰克在队伍频道敲字。
“还行。”对面回答，“克前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杰克瞟了一眼厚厚的弹幕，说道：“大小姐真——”
绅士守则之一：把不够优雅的词汇换成相对模糊的形容词。
“可爱。”
杰克属于露脸的那类主播，说出这两个字时的挑眉引发了一阵粉丝的尖叫。
他没理会粉丝的刷屏，调出游戏监管者页面，二话不说把玫瑰手杖包起来给奈布送了过去。
让你再气球刀。
奈布和杰克加了好友，但梁子这就算结下了。
只可惜杰克直播间里个个粉似黑，房管带头跑到奈布直播间刷礼物。
[大猪蹄子！]
“你们还是不是我的粉啊？”
杰克点点弹幕，说话语气含笑，给奈布发了个邀请过去。
奈布这人游戏里凶，说话也言简意赅，看起来冷得很，但对粉丝的提问总是耐心十足，私信条条都回。上次自定义里被皮也没有真生气，默默用实力教你做人，这样性子的女主播，据传还长得很漂亮。
不怪自己的粉丝纷纷倒戈。
“自定义吗？1v1。”杰克给奈布敲字。
那天之后杰克经常邀奈布1v1，奈布以为杰克是记仇想一雪前耻，一时图刺激就答应了，结果成了保留曲目。
奈布对此并不反感。他们约定只要牵制300秒就算赢，一局时间拖得太长也没意思。
粉丝们喜闻乐见，将此称之为二人世界。奈布没有表态，大约是根本没注意弹幕里都在说些什么，而杰克看了居然采纳了这个说法，在拒绝裘克拉他匹配的时候说道：“我赶着和奈布度蜜月去。”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奈布接受了邀请，杰克欢天喜地地——奈布眼里——在队伍频道里自顾自聊起来：
“湖景村烂尾楼那里祭司可以卡bug，你试过没有？”
“新出的皮肤看到了吗？我十个十连下去无事发生。”
“我好像一直挺非的，可能运气在其它方面用完了吧。”
“刚打开瓶可乐，又是谢谢惠顾。”
杰克这人什么都好，游戏讲义气待人有礼貌，就是太聒噪。
奈布心里想。
他并不知道杰克对别人可是另一幅样子。就在杰克跟他在队伍频道里闲聊的时候，对方正一边给黄衣发私信：“一会儿再说，我正跟奈布忙着呢。”
排位出来总能看到私信上面的小红点，点开不外乎杰克的日常问候，有时候还带来新消息，比如刚改掉的bug、刚公布的新地图、刚想出来的新打法。这些奇思妙想多半是排位排不到人时想出来的，然后写下来分享给奈布，最后不忘加一句：
“每次排到人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你在里面就好了。”
闷头打游戏的奈布开始习惯花些时间和杰克聊天，话题五花八门，都是奈布感兴趣的。杰克似乎懂得很多，奈布从中学到不少。
但这侃大山却引起了一些技术粉的不满，认为杰克这种粘人的行为非常耽误别人的时间，毕竟殿堂级人类要比殿堂级屠夫繁忙得多，奈布更愿意把精力花在竞技而不是社交上。
“不是的。”听闻此番言论的奈布首先站出来，在动态里写了几百来字澄清，“和杰克说话很有趣，他是个很好的人。”
被发好人卡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杰克耳朵里。
直播间的弹幕哈哈哈成一团，不管什么话题最后都能扯到好人卡上。
[游戏区头号男神就这么被发卡了哈哈哈哈]
[当年游戏区区草的魅力呢哈哈哈哈]
[世态炎凉哈哈哈哈哈]
美丽的小姐总是没有错的，错的只能是他追人的方式不适合。
过了两天，转换套路的杰克镜头前多了一支玫瑰花。
女友粉们纷纷冒泡认领，他却把花拿开嗅了一下，嘴角轻抬露出雅痞的坏笑：“抱歉，这是送给奈布小姐的。”
他故作烦恼，揉揉自己眉心，求而不得般无苦涩道：“可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有谁能做我们的青鸟吗？”
刚刚还要嫁的女友粉瞬间变身妈妈粉，为追不到人的傻儿子操碎了心，纷纷扑腾翅膀蜂拥至奈布直播间里报告去了。
然而这时奈布正被黄衣之主穷追不舍，根本没空理会弹幕在说些什么。他本来就很少在直播时留意弹幕，此时也只觉得直播的画面有点卡，殊不知短时间的流量已把他的直播间送上首页。
杰克眼巴巴等了一个晚上没等到回音，被弹幕嘲笑一番后第二天玫瑰花变成了两朵。
“凑够108枝就求婚。”
这回他没有接着在镜头前撩拨，而是放下花打开排位刷小星星去了。
“追女孩子光有一颗真心是不够的，没有实力怎么保护对方呢？”他操控着鼠标，全神贯注在屏幕上，却低低地补了一句：“如果能遇到她就好了。”
既有实力又有责任感，这么好的人却追不到妹子。同病相怜的爸爸粉们撅起了，争先恐后地挤进奈布的直播间，甚至不惜砸礼物吸引他的注意。
毕竟有什么是比喜欢的主播的终身幸福更重要的呢？
“奈布！杰克送了你玫瑰花！”
玫瑰花？
哦，是平台拿积分换的礼物吧。
杰克竟然来他的直播间刷了礼物。
奈布心中感动，这杰克虽面上不说，暗地一波互吹来得，实在令人动容。
他点开杰克的对话框，两家的粉丝一时屏息凝神弹幕都不敢发，就见奈布敲上连个字：
“谢谢。”
这就完了？
奈布也很想去杰克直播间礼节性回个礼，奈何两人直播不在一个平台。反正也不是充值的礼物，只是个人气象征，那在游戏里也一样吧。
奈布跟杰克打了一局自定义，然后在结算界面给杰克点了个赞。恰巧得赞的小图标也是一朵小玫瑰。奈布很满意。
杰克收到了个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干脆顺杆往上爬，问奈布道：
“奈布，你觉得我技术怎么样？”
这话问得很有玄机，弹幕甚至已经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然而奈布的脑回路和对方跨了服务器，一个屠皇在赢了之后问一个人皇自己打得如何，能是什么意思？挑衅呗！
“有本事来呀！”
奈布恶狠狠又开了自定义，改选了小丑立誓把杰克打得满地找牙。
直播间完美上演跨服聊天。
这是……默许了？有本事就来追我，追不追得上就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从此奈布又多了一个女王大人的称号。他在弹幕里无奈的挣扎：“我是男的。”但很快就被刷过去了。
杰克听了奈布的回答也很振奋，默认双方已经达成协议，美滋滋地遛小丑去了。
临下播，杰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上次看你发动态，说想去bjcc没抢到门票？”
“嗯。”
“我本来打算去的但临时有事，把票送你吧。”
“你没法去了？”
“天不遂人愿，不能和你一起。”杰克拨弄着花，“作为补偿，明天有时间吗？”
奈布想了想，这个周末表姐结婚得回趟老家，估计小一周都没法直播了。
“有点事，休息四五天。”
优秀考生杰克从这个四五天的时间区段里看出玄机，回答道：“好好休息，多喝热水，家里有红糖吗？”
红糖？别人结婚还要送红糖吗？
“可能有吧，好久了。”
“把你地址给我。”
“大恩不言谢。”
第二天奈布交待了住在同一套间的威廉帮他收一份快递来的门票，收拾了行李踏上回家的火车。
同一时间杰克的动态晒出一个打包好的箱子，配文是：给奈布。
联邦快递，使命必达。第二天下午奈布就收到了威廉的信息，说快递到了。
杰克真兄弟。
奈布迫不及待让他把快递拆开，把票拍照给他看看，然后收到他门口的柜子里。威廉依言照做，发现箱子里不单有一张门票还有一包红糖。
“现在这些商家促销方式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他拍了门票然后把红糖连带门票一起塞进奈布的柜子，走进厨房和女朋友烤点心去了。
女朋友是奈布和威廉共同的学姐，威廉追了人家许久，连哄带骗这才到手，正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阶段。
“威廉，你家糖用光了？”
“不会吧，我找找。”
威廉和奈布两个男人合租一个套间，厨房就是个摆设，他平时和女朋友吹嘘自己厨艺达人纯属讨女朋友开心，谁知道开心没讨到还讨到些麻烦。威廉踩着凳子翻橱柜，角落有一个落满尘土写着“糖”的袋子，他打开一看，小虫子呼啦啦地飞出来。
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可家里连糖都没有，自己一手好菜的谎话不就被戳穿了？威廉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奈布的那包红糖。
他赶紧一个救命短信：“江湖救急，借你的红糖一用！”
奈布收到短信思考良久，这才想起来橱柜角落里应该还剩下三年前妈妈来看他时给他买的调料。
“小心过期。”
当晚，威廉的主页多了一张新照片，上书：“和女朋友一起做的红糖蛋糕，感谢奈布提供的红糖！一起来吃呀，艾特奈布。”
威廉是吃鸡主播，后来被奈布拉去偶尔直播D5，收获大批粉丝。喜欢的主播发了动态，显微镜女孩们纷纷出动，一出动不要紧似乎发现了什么大事情。
照片虚化的背景里的箱子，怎么越看越像杰克给奈布寄去的那个呢！
女人都是福尔摩斯，微博里很快出现了分析帖：
“从箱子的位置可以看出，红糖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联系之前杰克和奈布直播里说的，应该是杰克给奈布寄去的，然而这包糖被威廉和女朋友用来做点心了，那么这包糖一定是奈布送给威廉或威廉女朋友的。我们都知道威廉和奈布私下认识，但一个女性送一个男性红糖逻辑说不通，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这包红糖是奈布送给威廉女朋友的。推理可得，奈布和威廉的女朋友极有可能是闺蜜，而威廉和奈布又认识，从这条动态的语气看甚至关系还不错。敲黑板重点来了同学们，男朋友和闺蜜的关系很好，这个可有点危险啊！”
粉丝们立刻分成两派，一派指责奈布怎么能把别人送的礼物随便送人，一派指责威廉图谋不轨。这两派二合一，纷纷闯进杰克直播间里告状，顺带提醒提防威廉。
然而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小聋瞎，杰克得知此事后居然很自然地回应：“有人给她做蛋糕也挺好的。奈布这两天休息，你们别跟她那瞎说去。”
奈布在老家信号不好，微博也没怎么看，完全不知道什么红糖的事。等他回家上播，粉丝们又在杰克那边被警告了一波，更没人提了。不过奈布还是收到一些奇怪的私心，问他认不认识威廉的女朋友。
奈布向来宠粉，平时不开麦不能谢礼物，自然在其它方面多做一点，他也没回避这个私人问题，直言不讳地把威廉的女朋友夸了一通：
“我们互相都认识，三人一起吃过饭。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还特别会照顾人。”
此言一出，福尔摩斯们又多了新论据。
一般来说，女孩子之间只有对不太熟的人才会商业吹捧，要么就是对喜欢的人，而闺蜜之间向来十句甜言蜜语里得混半句黑料来彰显关系亲密。之前的分析得出奈布和威廉女朋友关系匪浅，难道说奈布可能对威廉的女朋友……
不，你什么都不想说。
此役之后杰克那边又有了新动作。
“奈布你看我的动态没有？”
“啊？”
“我在你们平台也申请了个账号，没事发发动态。”
“哦。”
“我艾特你了。”
奈布点开，发现杰克的动态里居然和游戏完全不沾边，都是家庭自制的花里胡哨小蛋糕。
“怎么样？”
看来杰克是找到了新乐趣，道理奈布很懂，是兄弟就来一波商业互吹：“嗯，看起来挺好的。”
杰克乐了，就是说呢，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蛋糕，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回做蛋糕的男朋友呢！
从此杰克乐此不疲地刷屏，除了直播似乎一心投入到烹饪事业之中。
D5主播就是个人脉圈，杰克这么大张旗鼓地追人，自然难逃一众女主播们的八卦之心。
这天排位一结束，奈布就被瓦尔莱塔和艾米丽拉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粉丝们纷纷抱起瓜。
“杰克先生可是公认的颜值担当，想不到做饭也这么好。”
“总被粉丝叫大猪蹄子，可追起人来竟然这么浪漫。”
“啊啊为什么好男人都有喜欢的人了？”
奈布不用语音，但作为话题主角丝毫没有被冷落。
艾米丽用文字cue他：“奈布，你觉得杰克先生做的点心怎么样？”
“还行吧，我不吃甜食。”
我不吃甜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张截图在各大社交媒体广泛流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艾特了正主，搭配先前杰克献宝似的求夸赞，奈布那句“看起来”特别耐人寻味。
奈布：努力过。
自我感觉良好的杰克此时颇为尴尬，只好强行脑补一出奈布为保护他弱小心灵强行说好吃的感人事迹。
这晚直播，杰克找到奈布直接问：“奈布，你喜欢吃什么？”
奈布知道最近杰克沉迷做饭，有心就这个话题多聊两句：“火锅。”
火锅。
高冷女神的爱好竟如此接地气。
也对，谁能抗拒川味牛油锅的诱惑呢！
杰克收到信息，扔了翻糖蛋糕马不停蹄地到超市买上一包重庆火锅底料，大火炒出辣椒香味，加入牛骨汤熬制，最后配以上好的羔羊肉。
红艳艳的辣椒亮晶晶的牛油，麻辣的香气飘至万里，光是看照片就已控制不住口水了。
也不管昨天还英式下午茶今天就变四川香大排档这画风变得是不是快了点，杰克调了个色，发上动态，配文：想和你一起吃。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天奈布下播没看动态，下午直接出门去了，晚上回家还没落座，又被威廉拉去吃海底捞。
“要不是我女朋友沉迷刷剧不肯出来，哪能眼瞅着这优惠券过期。”
奈布懒得对此重色轻友的言论发表看法，自顾自给鸳鸯锅拍了张照片，上传。
“对了，听说你最近跟那个屠榜的杰克混得挺熟啊？”
奈布放下酸梅汤：“是啊，排位之后一起玩，人挺好的。”他想了想，“对了，上回他约我去线下赛，我正犹豫呢。我其实挺想见见他的，但去线下赛肯定得露脸。”
威廉扫了一眼手机，女朋友还是没回信息，咂咂嘴：“你不是不愿意露脸吗，何必为了他约你就去。再说他这么上赶着约你，小心他gay你。”
“你说啥？”
“捆绑麦麸呗！现在都流行这个！”威廉恨恨，“我女朋友就是看了个什么魂电视剧，被两个男主迷得不要不要的，现在人家回不回短信都得看这周的剧情对不对她胃口！”
“吃你的菜吧，杰克不是那种人。”
两个小伙子干掉了四盘羊肉，全然不知奈布刚上传的照片正被无数人挂着姨母笑来品读。
[大家品品，大家品品，先生上午刚发了火锅照说想和你一起吃，晚上女神就发了火锅照片，这不是回应是什么！这不是回应是什么！]
[我又相信爱情了。]
快乐的杰奈女孩这夜仿佛过年，杰克的直播间里弹幕都变成了粉色。
众人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见面就说恭喜恭喜。
消息灵通的主播们听说高岭之花屈尊降贵牵手第一监草，匹配到杰克都直接送人头聊表敬意。
而这欢乐的海洋结束于几个小时后威廉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海底捞的鸳鸯锅底，旁边摆着一排空空如也的杯子：“怕辣就服个软，别逞强了艾特奈布。”
十点半，一个年轻人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孤男寡女一起吃海底捞，还纷纷晒图。
杰克的直播间弹幕一片草原。
[威廉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和奈布一起出去吃饭？]
[没准是三个人一起吃的呢。]
[别骗自己了，明显是小桌。]
[杰克喜欢奈布，奈布喜欢威廉的女朋友，威廉的女朋友爱威廉，威廉属意奈布，这是什么神奇的四角恋！]
[收收你的脑洞……真香！]
[等等，我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上面的你怎么了……]
[威廉的女朋友……不会就是奈布本人吧……]
[噫——]
[噫——]
[噫——]
[不会吧，自己的女朋友被这么大张旗鼓地追，心也太大了吧？]
[你怎么知道之前红糖蛋糕的那张照片不是在示威呢……]
[完了我竟觉得很有道理……]
杰克的私信很热闹：
里奥发来安慰。
瓦尔莱塔发来安慰。
班恩发来安慰。
裘克发来AV。
“……”
奈布喝了点酒，第二天爬起来头还晕晕的，但已经旷了一晚上，直播时长还是要补上的。
一早，奈布打开直播软件，艾特和私信就被刷屏，他没来及看就上了播，弹幕的内容却也十分奇怪。
他刚想发一句问问，杰克那边就先来了消息。
“起了？”
“嗯。”
“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一点左右吧，不记得了。”
“喝酒了？”
“喝了点，怎么了？”
“没事，注意身体。”
威廉早上没有直播，而是窝在房间看女朋友推荐的电视剧，试图跟上女朋友的前进步伐。直到中午上播才收到一条来自杰克的公开艾特。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自定义吧。”
威廉主要直播吃鸡，但偶尔也和奈布一起玩D5，既然这个杰克和奈布混得不错，估计是从奈布那里听来他这个朋友才约他的吧。
能和榜上有名的屠皇一起游戏威廉很兴奋，抓住机会说不定还能引流一波人气。
他满口答应，直到晚上进了自定义队伍才发觉不对。
里奥、杰克、裘克、瓦尔莱塔，观战席上还有一个班恩。
不是，5个屠夫1个人，这游戏怎么玩？！奈布呢？
杰克先发难：“昨天和奈布一起出去吃饭了？”
“对、对啊。”
“你送她回家的？”
“我们住一起当然是一起回家的啊。”
弹幕一片哗然。
没错了，打得就是你这个人。
游戏开局，威廉一个机械师其余三个牛仔，杰克玩的开膛手直挺挺向他冲过来。
翻窗、滑板、蛇皮走位，牵制屠夫60秒一台机都没开。
肿莫肥四？！
威廉危墙边上又一个反绕，哗啦一声，被队友推倒的墙砸倒在地。
再来一局。
这局威廉不敢再选羸弱怪，赶忙挑一个前锋保命。
然而这局来得更直白，牛仔一个钩子，直接把他送到屠夫手里。
“大家有话直说啊！”
威廉蒙受不明之冤，问另几个人人家也不答，上来就是一通打，只好弱小可怜地求助弹幕。
[杰克追奈布呢]
威廉被长长的科普弹幕震惊得灵魂出窍，下一局说什么也不准备了赶紧澄清：
“我有女朋友！奈布也认识的！我跟奈布只是邻居！你们别误会！”
他苦口婆心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上了一张和自己女朋友的自拍以示恩爱，这才被队长踢出队伍。
威廉半天也纳不过闷来，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漏掉了。
算了不管了。威廉头一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晃晃悠悠去洗漱看到阳台上晾的男士内裤。
靠！奈布是男的啊！追什么追？！
威廉猛然惊醒，牙也不刷了冲进奈布的房间：
“奈布我跟你说——”
清早海伦娜来取寄放在奈布这里的东西，奈布换了身整齐的衣服，带海伦娜去储藏室。
她的东西挺多，奈布提出帮她送到楼下，害羞的少女忙不迭地拒绝，羞答答地自己搬到门口。
“对、对不起，打扰你直播了吧？”
“没事，排位还没开始。”
少女下了两层台阶，又慌乱地转过头，厚厚的镜片后眼神无处安放：“萨贝达前辈……您跟杰克真的是一对吗？”
“杰克？主播那个杰克？”
“他、他不是一直在追你……”
“他在追我？！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大家都知道呀。”
“我——”
海伦娜鞠了个躬：“打扰了。”
熟悉的直播按钮此时有千斤重。奈布问了瓦尔莱塔、裘克、艾米丽，他们都直言不讳杰克在追自己，看来那句“杰克在追你，大家都知道”此言不虚。
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
奈布是个行动派，上了游戏直接戳杰克。
杰克回得很快，好脾气的样子不知风暴即将来临。
“杰克，听说你在追我。”
听说、你、追。
……
艰苦追妻一个月，礼送了架打了，吃瓜群众八卦聊了三页纸，结果人家当事人压根不知道。
奈布追问：“真的吗？”
杰克深吸一口气：“是。”
“可是我是男的啊。”
可是、我是、男的、啊♂。
？？？
“奈布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真的是男的。”
“如果你想拒绝我，可以直说，不用撒着这种谎。”
“……你怎么才能相信我是男的？”
“我没法相信。”
“你tt账号多少。”
杰克半晌不敢回答，生怕什么东西被现实击得粉碎。
“……12034849。”
镜头前的杰克一动不敢动，其它主播听闻此等大事也纷纷扔了游戏前来围观，就算不嗑cp，第一人皇首次发声也要见证一下。
“大家好我是奈布。”直播间一个清冽的男声传出来，同时聊天界面跳出两个字：“是我。”
“……”
神秘人皇，在线变性。
“我之前对我的性别澄清过，我确实是男的。杰克，让你误会了很抱歉。”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此话一出，路人甲都落了泪。
短短8个字，情真意切，哀哀婉婉。杰克对他很好，人也有趣，本可以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不曾想被天大的误会摆了一道。他们可以一起玩，一起开黑，但曾经的经历像白纸上一道褶皱，不论怎么抚平也不会消失。这些日子是他直播生涯里无法磨灭的璀璨记忆，就这么结束，奈布也舍不得。
“杰克……”
奈布还想说点什么，威廉突然大叫着闯进来：
“奈布我跟你说——”
回答他的是一双被玩坏的眼睛：“威廉，听说杰克在追我。”
中午的排位就这么咕咕了。
为了凑直播时长，奈布打了两个小时的单机小游戏。
威廉难得放下了电视剧，苦口婆心在旁边劝：“兄弟，这个我是支持你的。之前我一直觉得两个男的在一起，肯定是麦麸炒作，直到我看了我女朋友推的电视剧，我才知道了什么是友谊，什么是爱情。真的，你好好品品，一个人的真心不比什么都重要，他对你好，你对他好，这就够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去你的社会主义兄弟情，镇魂男孩也想有姓名！”
威廉越说越难过，越说离题越远，最后满门心思想着电视剧，恨不得钻进屏幕把面面揪出来扣在三次元不许回去。
奈布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手指无意识划拉着消消乐。
可能也许我也喜欢他吧。
基于一个职业主播的基本操守，晚上的排位是说什么也不能再鸽了。
奈布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大家好我是奈布。”然后闭了麦关了弹幕，沉默地排位去了。
9点一到，主播逃跑似的打算下播，最后习惯性地清一下好友申请，突然发现一条来自杰克的留言。
“双监管者，共研服，来不来。”
奈布完全不知道弹幕里尖叫着[答应他！][答应他！]，他只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他们可能真的没有继续的可能了。
“嗯。”
他回答道。
共研服里，这次是他主动加了杰克，对方很快通过并邀请了他匹配。
长桌之前，两张椅子，两个开膛手相顾无言。
他心中挣扎良久，按中午的tt账号搜索到杰克的房间，进入，说道：“嗨。”
他戴上耳机，另一边的声音稀稀疏疏，似乎在谢礼物，又似乎在唱歌，他像个不速之客。
奈布紧张极了。
“奈布？是你吗？”
“嗯，是我。”
他们来不及说更多，匹配界面一变，八个求生者刷新在长桌后，杰克的开膛手被自动刷成厂长，和奈布坐在一张椅子上。
杰克笑道：“我抱着你呢。”
奈布哼了一声：“有本事超过我。”
湖景村，红蝶和开膛手分刷在地图两侧，他们没有聚头，各自拉开杀戮的序幕。雾区来不及成片，红蝶飞至与开膛手擦肩，放板的一瞬隐身的开膛手猛然出刀，衣着华丽的绅士出现在黑色花嫁跟前。
他们离得这样近，声音从tt和游戏里一同传来形成一个微小的回声，两个监管者隔着屏幕望向对方，红蝶跳起不知名的舞。
“杰克。”奈布叫得很认真。
“我只知道，比起道歉，我更想和你一起打游戏。”
杰克挂起气球，奈布的将最后一名求生者打倒，他们在大船的地下室里相遇，每人牵一个气球，像是游乐场里的两个小朋友。
他们突然不约而同笑起来，一晚上凝重的空气七零八落，仍旧是先前普通的夜晚，杰克伸出手，奈布欣然赴约。
那是他们未点破的默契。
比如说喜欢的时候，奈布没有拒绝，杰克没说放弃。
“线下赛，你要不要来？”
奈布露出虎牙：“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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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