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曲奇罐
那些年，欠谁的甜饼来着？
拖了太久才写，当时的构思已经忘得差不多，半睡眠状态写下来感觉完全没有萌点了…但好歹了却一门心愿_(:зゝ∠)_
au，Charles无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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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从来没有歧视变种人的意思。
但当他知道他的新邻居是个变种人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一点抗拒。
Charles回家的时候正碰上他的新邻居将最后一个纸箱搬进房子，那是一个高大有些许偏瘦的男人，穿着一身很休闲的运动服，深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趴在头顶，他将箱子扔到门廊边上，气喘吁吁地掸了掸手，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没有蓝色的皮肤、会发光的眼睛或者其它什么的。Charles不知怎的松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表情，微微点头算是问候，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走向自家的篱笆对另一边的人伸出手。
“你好，我是Charles Xavier，住在隔壁。”
“Erik Lensherr。”
他的新邻居是一个寡言的人。
Charles常常看到他站在院子里一个人浇花、摆弄花架，有时候看到自己也只是点头致意，并没有攀谈的意思。他的院子很漂亮，铁艺的篱笆和花架勾连一体形成繁复的花纹，金属的枝条甚至比真正的植物更加生动，纠结缠绕，别致而独特，经过的人无不驻足。Charles也乐于借地理位置之便欣赏那些花架，然而比起普通的木头装饰品，还是冰冷了一些。
据Charles所知，这位Lensherr先生在搬到镇上以后礼节性地拜访了每一位邻居，而居民们也只是礼节性地回礼，毕竟这个镇上从来没有变种人出现过，让人一下子接受未知的事物未免强人所难。
这种微妙的疏离和抵触有的时候让Charles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跟这位先生有什么交情了，即使他们的房子只隔着一道篱笆，他甚至可以透过卧室的窗子看到对方床头的书架。直到有一天，他4岁大的侄子用玩具飞机撞翻了Lensherr家艺术品一般的篱笆。
Charles打从心底有一丝紧张，扔下烤了一半的曲奇就牵着Kurt匆匆忙忙过去道歉。他的邻居大概是个爱极这些铁艺的人，Charles不想这件事成为邻里矛盾的开始，他不知道变种人的怒火会变成什么样子。
Kurt大概感受到舅舅的不自在，情不自禁地躲到Charles腿后，露出一双困惑的大眼睛打量这个从未涉足过的院子。然后他感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Kurt哇的一声哭出来。
手的主人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那个人比舅舅还高，还瘦，即使眼神温柔，眉宇间仍透露着日耳曼人的严肃。而且他舅舅的身体似乎更僵硬了。
男人蹲下身搂过在自家门口哭泣的男孩，感觉到对方在自己怀里一动不敢动，他轻轻拍打孩子的背部，一边温言“嘘……嘘……我的男孩，你要错过魔法了。”
Charles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能如此温柔而小心地讲话。
“时间倒流的魔法，快看那边的篱笆！”
拧不过孩子天生的好奇心，Kurt把头从颈窝里抬起来，只见那人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指向被自己的飞机撞坏的围栏。
而那些歪在地上的篱笆，就像是被施了魔法，如藤蔓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长高、缠绕，代替散落的植物重新开出花来。卡在铁丝中间的玩具飞机似乎被赋予了生命，挣脱束缚着翅膀的蛛网重新捋平折断的机翼和螺旋桨，在庭院的上空盘旋着。
Kurt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当红色的小飞机拍打着翅膀飞过头顶时，Charles才意识到他的变种人邻居的“超能力”。
Erik将Kurt抱起来，控制着玩具飞机围绕着他们打转，螺旋桨卷起的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堪堪划过脸颊，发出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
酷！
Charles在心里大声地惊叹了一句，他想伸手弄清楚一架模型飞机在没有任何驱动下的飞行原理，但作为在孩子面前的成年人他还是把手牢牢摁在自己腿上。然而Kurt已经情不自禁伸出手，猛地在Erik怀里跳动了一下。“哇！怎么做到的！”
Erik向Kurt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在卷曲的碎发下看到Charles抑制的表情。他将玩具飞机停在Charles肩膀上，Charles终于名正言顺地开始用手摆弄飞机。
“你是魔法师吗？”
Erik轻轻按住孩子的嘴唇，“这是一个秘密，你能帮我保密吗？”
得到小秘密的小朋友立刻感到了身上的责任重大，抿住嘴开始疯狂地点头，但不一会儿他就意识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目露凶光狠狠盯住自己的舅舅，用手指在嘴唇前比了一个叉子示意不可走漏风声。小朋友的动作成功引起了Erik的注意，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仍然在研究玩具飞机的Charles。突然成为焦点的Charles被一大一小两道视线戳得有些尴尬，他掩饰地把手垂下去，不知道该把红色的玩具放在一边还是藏在身体后。
“咳……你的……能力？”
小朋友的眼神更凶狠了。
“咳咳……我只是……镇上从来都没有变种人搬进来过，但这真的很神奇。”
Erik点了点头，Charles为了掩盖尴尬赶紧补上：
“你呢？怎么搬到这里的？当然这里真是不错，不过……你从哪里搬过来？”
“洛杉矶。Shaw医生要退休了，我过来接他的班。”
“你是牙医？”“我妈妈也在洛杉矶！”
Kurt双臂环着Erik的脖子大叫道，成功让两个成年人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是的，我的妹妹也在洛杉矶工作，顺便一提，这是我的侄子，Kurt。”
“你好Kurt先生，我是Erik。”
“您好医生，见到您很荣幸。”小朋友装模作样地脑袋凑到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旁边，向这只会魔法的大手行一个吻手礼。Erik和Charles被Kurt扭着脖子的样子逗笑，Charles伸手将Kurt接过来，忽然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哦，真的很抱歉，关于Kurt不小心弄坏了你的篱笆……”被点到的Kurt立即心神领会地对着Erik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没关系，你看到了，我对这类缝缝补补的事情很拿手。”
“我是说……我每天上班都会路过Shaw的诊所。”Charles斟酌了一下，“也许你愿意搭一个顺风车？”
在Charles的说服下他们开始一起上班，只是在坐了几次Charles开的车后Erik坚持他来开车，于是Charles大部分时候只是抱着曲奇罐子坐在副驾驶上。
“所以你的能力是控制金属？”
“是的，确切的说是控制磁场。”
Erik一个刹车，他们开始等红绿灯。
“就是说，如果现在车子熄了火，你也可以让它照样在路上跑？”
Erik想了一下“我猜可以。”
“嘿，这样我们可以省下汽油，还不会有警察来查我们超速——毕竟我们的车子都没有启动。”Charles兴奋地说着，如果不是抱着曲奇罐子大概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怪不得你的院子这么精致，我真的很喜欢那些花架和篱笆。”
“你喜欢？”
“当然，它们很独特。”
“我可以帮你也做一个。”
“你说什么？”
“那些花架和围栏。对我来说毫不费力。”
“哦Erik！”Charles没有把自己曾经在eBay上搜同款的事情说出来，“太感谢了！”
Charles舔舔自己的手指，趁着Erik还在车上的时候喝光自己的咖啡，他用金属片做了一个小杯托悬浮在车里，防止Charles的早餐在颠簸中洒出来。他是如此、如此贴心，甚至超出了作为医生乐于照顾别人的范畴，只是镇上的大多数居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Charles觉得惋惜，其实镇上都是很热情的家伙。
“你是搬到镇上的第一个变种人，大家只是还没有适应，你知道，对于自己陌生的事总是会接受得慢一点。”Charles把曲奇罐子盖好一心一意地看着前面说，“其实大家一直都很友好。”
Erik点点头，单手转动方向盘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把车停下，“我知道。”他向Charles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Charles也不知道怎么，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上班路上的闲谈让他们在不经意间就熟络起来，Erik有着他专业之外杂七杂八各种有意思的小知识，对于Charles一打开就合不上的话匣子总能搭上几句。
Erik如约根据Charles的设计为他做了一个庞大的花架，当他看着死气沉沉的金属在Erik手下活过来，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展示各种姿态，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一个第一次看到星星的小孩子。当然Erik一向不会戳破。
Kurt也爱上到Erik家做客，说是做客，不如说是看Erik手指间变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小玩具。Kurt对这些金属魔法乐此不疲，每次学着Erik的样子向金属伸出手，Erik就配合地将那些金属变成不一样的小物件。在他的“魔法”成功后，他用院子里的牵牛花做成一个皇冠戴在头上，拍着手自诩万磁王。但在离开时，他总会把他的皇冠戴在Erik头上，然后挥着手道别“再见！万磁王！”
和小Kurt相似的是，似乎是为了有多一点机会见证奇迹降临，Charles时不时将自己家不明所以坏掉的金属制品拿给Erik修理，作为回报，Charles逐渐习惯于做烤出一罐曲奇送给Erik作早餐，或者下班后晚餐前点心。
Charles喜欢甜食。喜欢有意无意地在食物里放进成倍的糖。在一天下班时，Erik发现坐在副驾驶上的Charles又抱着曲奇罐子等自己时，作为牙科医生他再一次皱着眉头提醒Charles关于龋齿的问题，不断强调保护牙齿的重要性直到将车子停进Charles家的车库。
“麻烦你帮我补好咯？Lensherr医生。”Charles笑嘻嘻地接过被扔过来的车钥匙，手依然离不开曲奇罐。
“你是应该戒一戒曲奇了Charles。”
“Raven！”
Charles看到台阶上人才想起今天Raven要来接Kurt的事情，她大概是一直在门厅里等，看到车子回来才过来找自己。
“Erik，这是我的妹……”“Erik！”
只见Raven直接走上去张开双臂给了Erik一个拥抱，“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真的搬过来了！”
Erik也回抱了一下“是的，我就住在隔壁。”
“不可思议，你竟然和我哥成了邻居！”Raven说着却并没有看向Charles，而是直直盯着Erik的眼睛，“这边的生活怎么样？比洛杉矶节奏慢了很多吧？”
Erik肯定道：“已经和Shaw医生交接得差不多了，工作大概马上就要步入正轨。镇上节奏慢很多，居民也十分友好。”
“要知道我们都很舍不得你，”她缕一缕头发，半开玩笑道，“你走了以后为了维持诊所正常运转我们不得不加班加点。”
“Logan怎么样？”
“他当然做的很好，除了小孩子见到他就哭。”Raven咯咯笑起来，扮了一个鬼脸“他真的拿小孩子没办法，每次一有小朋友的预约他的脸都会变绿然后大叫Erik在哪。”
“他可以试试贴纸。”
“他试过了，不管用，孩子们还是更喜欢你的‘心想事成’玩具。”Raven笑够了，再次拥抱了Erik，“我们都很想你。”
被晾在一边Charles终于看不下去，强行插嘴道：“嘿，Raven，怎么你一个人来接Kurt？他爸爸呢？”
“Hank去买东西了，他答应送给Kurt一套变形玩具。”Raven用手指戳了一下身边的Erik，“早知道Erik在这，请他随便做一个就好了。”
“Raven……”记着你已经结婚了。
Charles把后半句咽下去，但他一起长大的妹妹只需要凭表情就猜出了没有说完的话。
“Kurt已经4岁了，我的哥哥却还没有结婚对象。”Raven狡猾地冲着Charles眨眼，Charles慌乱地瞟了一眼Erik，在确认对方并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后愤愤扔出一句“他先搞清我的戒指尺寸吧！”
他们仍然一起上班，渐渐的，Charles发现经常可以碰到镇上的居民们很热情地向Erik打招呼，还经常收到一些“不小心”做多了的小礼物。Erik本就应该是个受欢迎的人，他一直都很优秀，只是大家刚刚发现而已，细心、博学、喜欢孩子、还是个医生，他似乎成了镇上所有孩子最崇拜的人，父亲们的地位岌岌可危。Erik的孩子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Charles想，孩子的母亲也是。
他甩甩头，试图把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但这些想法总是像回力标一样回到他的脑子里。他自暴自弃地翻出Raven的电话号码，手指在绿色的按钮上方停留了很久终于还是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他拿出一块曲奇塞进嘴里，一点都不甜，然后向面粉里撒了半袋糖。
于是Charles这一次去Erik的诊所时不是搭顺风车，而是作为病人。
“如果你更早一点来，也许我们只需要补一补，就不用重新做一个牙冠了。”
Erik戴着口罩，声音模模糊糊的，Charles趁着他全神贯注在几个深龋上的时候偷看医生的眼睛，全然没有注意各种探针和钻头在嘴里进进出出。他的眼睛，蓝色的眼睛，在无影灯下泛出微微的绿色。Charles意识到他找Erik修过大大小小的东西，送过记不清数字的曲奇，但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得这样近，让他能观察他的眼睛。他也许知道了小孩子们的魔法。多少人曾经躺在这张椅子上偷看医生的眼睛呢？自己又什么时候沦落成其中之一呢？
初步治疗结束后，Charles趴在牙椅的靠背上看着Erik在一块块小金属上变出牙齿的尖窝沟嵴。他的膝盖有节奏地一弯一弯，手还托着仍然有些疼痛的下颌。
“张嘴。”
Charles没有起身，乖乖张开嘴，小金属块就这他的姿势飞进嘴里，然后Charles十分配合地咬一咬咬合纸。
“你还会亲自做修复体？”
“只有需要烤瓷的工作我才会拜托给技师。”
Erik仍旧对照着牙印尽心尽力地调改，他的确在这方面有着无人能及的优势，难怪在洛杉矶的时候就能一个人撑起诊所的半边天，Charles有些入迷，似乎努力工作的是自己，直到试戴完毕后，Erik让他躺好然后扭身去拿粘接剂，“Charles，即使我不说，Emma医生也要跟你谈你的糖摄入超标的问题了。”
“我只是忍不住。”Charles扁嘴，小心地不碰到后面的预备体。
“你需要我跟Emma医生谈谈吗？”
Erik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就把酸蚀剂涂了上去，Charles觉得不甘心，很不甘心，不甘心到不愿去考虑那些一直以来在头脑里穿梭的困扰，喜欢孩子的Erik，受人欢迎的Erik。在用水门汀把修复体粘好前，他别扭地冲着Erik说：“有个人在平时看着我不就好了。”
过了几秒，Erik才出声说：“张开嘴，还有最后一个修复体没有粘好。”
他们一起回了家，Charles没有再吃曲奇，却仍旧倔强地在副驾驶上抱着他的曲奇罐子。他觉得自己冲动又愚蠢，什么都不知道就吐出了这么明显的暗示，最后只有自讨苦吃，然而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甜食现在也不能再吃。他想他也许需要安静一段时间，需要把那些看起来要坏掉、实际上完好无损的金属制品重新收起来，然后做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远离孩子才会喜欢的甜食。
他接过车子钥匙，小小的金属上还残留着些许热度。他告诫自己不要再幻想下去，然后把钥匙收进了口袋，却还自欺欺人的用手紧紧握住。
第二天的休息日Charles碰到了正在院子里浇花的Erik。
“早。”
“早。”Erik在围裙上蹭蹭手背，“等一下Charles，我有东西要给你。”
Charles思索了一圈拜托Erik修理的东西，但并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一直等到Erik从房间里出来，Charles看到了他手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曲奇罐子，只不过小了一号。
控制糖摄入。
Charles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应当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不直接拒绝，却委婉地用这种方式提醒。Erik永远这样细腻、体贴。他值得很好的人。
Charles努力地笑了笑，努力地说了几句感谢。他回到房间，找出以前的曲奇罐，准备将里面的甜食转移到新的曲奇罐里，私心说服自己留下这个礼物。他打开这个小小的曲奇罐，时间像是在他身上凝固了几秒，然后箭一样飞奔到院子里，那里Erik还在浇花。
“Erik！”
Charles脸上红扑扑的，混乱的神经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他掏出曲奇罐里的戒指，在征询的眼光下，Erik接过来，隔着篱笆将它套在Charles的手指上。
Charles全程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感觉小小的金属环在自己的手指上收紧，似乎再也摘不下来。
“我还不知道你的戒指尺寸，”Erik低着头摩挲Charles的指根，“但这枚戒指永远是最合适你的。”
Erik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Charles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因为我是万磁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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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把篱笆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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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