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兴起风格参照了十年前的初中作文,由于去年写了一半今年写了一半,部分衔接诡异押不上韵。以后不会再按这个风格写了请组织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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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
你们分开的时候,梅花正爬上枝头。
天与海被拉成一线,蓝与黑相接成圈,你们分站两边。
退役的消息来得不疾不徐,联盟的工作也早已敲定。多米诺骨牌的每一张都逃不出你的掌心,像你早知道他选择留在广州,而你前去北京。
你不是质疑爱能矢志不渝,只是坚冰融化得轻易。你们来不及询问就被推向崖边,坚硬的时光和柔软的流年,只见他眼里有花有树,有落在琉璃上尚未擦去的晨星海雾。
曾以为没有什么能抵挡他的喋喋不休,直到飞机引擎旋转着割裂水流,全明星的璀璨光芒掩盖了你们是如此渺小若沙海纤尘。
飞行器的流线下没有生灵,人类的重逢与别离乏味上演,地勤人员兴趣缺缺,剧中人顾不得观众评委自顾自感动最初和最后直到分别。
你说再见,他没有回答,送行的人面面相觑身体力行验证沉默的螺旋,你们都没有办法,不得不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间在此断裂生命被分成截然不同的两节,从此于你于他,数据能否将一个人完美勾画。
也许他也是不相信的吧?剑与诅咒闭口不言,好像只要不说就不会出现,足以掩埋空间的惶惶不安,宁可自欺欺人,左右不过一句舍不得。
三月
弥生三月,早樱盖雪锦簇枝头。他的声音化作特定波长在耳边颤抖。你听他谈天谈地谈春燕叫了七声,听他说晨说夜说你被抽离的生活。
你知晓万物华光终将支离破碎,血肉肢解剥离骨骼,却舍不得适时止损。
甜言蜜语迫使沉溺。
花瓣遮天蔽日漂泊于风,枯枝吐绿睡眼迷蒙,甜腻的香气你在饮鸩止渴。
你问他,少天,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回南天擦不干的水痕夏休期的空调重蹈覆辙,记不记得那年的流星正是狮子座,记不记得你衔着光与影一步一步走向我。
他心领神会,告白跳跃在齿间舌头。
24小时被掰开揉碎,其中86400秒被归于你我,可电话的电波看不到摸不着,我又如何向你说。
你闭着眼用声跳舞,不去想你的初春是他的盛夏,他的声音化作烈日你的话语变为凛风,纵使无法填补黄河底下的裂缝,在黄沙不堪重负之前,那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我很想你。
趁着尚且说得出口。
五月
木棉摔落一朵一朵,花香被油墨味替代,你还是偏爱纸张的木头。
祥云流水翻滚蒸腾,微薄的湿意包裹住每一根毛孔,指缝里流逝的错觉焦躁得无法言说。他不明所以,对不安无能为力。
像素被隔离成斑驳的幻像,裂痕细密遍布全身,你们视而不见默契地将生活虚拟,好似抬头时还拥有同一颗星和同一弯月。
是这样吗?
我看到玛尼驾着月车飞过天空,你的达芙妮正着琴唱歌。我终会搞不清何谓你心中的日月或者眼中的冰雪,你那么聪明,深知拥有就是失去所以逃避到天涯海角。
比深海更苦涩,比春水更脆弱,比爱更深刻。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瞬间的安静你才知道,打断他喋喋不休的不仅仅是引擎的噪声。
你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你想挽留却又找不到理由。过分倾倒之后宛若鱼静止在冰下的恒温水流,不死去也不活着,疲沓的时日拖着光阴走。
那是广州和北京最忙碌的节点,唯一能给的温柔体贴只有无限安静的空间,你们都是称职的恋人,完美无瑕为对方寻觅借口。
七月
你想到七月流火的语句,无奈找不到大火星。
算了吧,反正就算找到了,七月也再听不到伏凉的啼鸣。
流景易迈,河流里再打捞不出一段岁月来,即便昨夜闲潭梦落花,怕是也全然没有落月摇情的心思。
乱红吹过秋千去,回忆究竟是通往牢笼的桥。
你从生锈的金属中间看窗外,鸽子拍打翅膀哨声穿梭于楼宇灰白。记忆被拿出来细细咀嚼,将那些画面分门别类贴好标签,收进半个宇宙的肩并肩,就好似那舍不得吐掉的口香糖,永远都会有着甜味。
而流沙吞噬流霜纤尘和春花秋月,脚印消失之迅速令人措手不及。印度洋上的乌鸦依旧跨海飞翔,因特拉肯的雪山灯火依旧点点荧光,大西洋的中心流星划过一如往日,似虹蜺扬煇,似翩跹霓彩,似你闪动的眼眸。
褪色的老旧照片被过度美化,现实也不再举重若轻。
电话铃声偶尔响动,你的声音大不过人生里的小确幸,在最好,不在,饭菜也不会少了几块盐巴。
你仍然甜蜜,像涂满了蜂蜜的花和树,是夜莺口中的玫瑰,石像指上的戒指,捞不起碰不到的水中月。
消失和出现,终不属于我的。
九月
蔷薇开在第一个年头。
年少时以为爱与死密不可分,银发告知生活不必裁判输赢因为妥协是必然的结局。
日子总要继续。
流星坠落海水蒸腾,山是碎石也是尘土,滚烫的熔岩为此翻滚几下,最后沉寂为化石供养一颗沙棘。
我们无数次破碎又终将热爱的现实。
总有一天会发现彩虹那头什么也没有,总有一天会明白极光和电流异曲同工,游鱼跃出水面被海鸥接管,鲸落的深渊开出一朵花来。
你猜那朵玫瑰应该是红色,因为红色是黑色的女儿。
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红呢?不是大红,不是玫红,不若渔舟晚唱落日恢宏,不若凤凤凰涅槃翩若惊鸿,而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一种。
梦境背着降落伞下落,歌谣里的雕刻一笔一划清晰呈现。海雾终于爬上你的眼球,藤蔓结成网缠绕上胳膊。看不见听不到的不是真实唯物,期待被打成泥浆分不清是甜是苦。
非也。
所谓的酸甜咸苦,千万重过后都无色无味的一壶。
十一月
干燥的空气到底抽干了雏菊的勇气。
雾和霭没有声音,你记不清。
城市是你最陌生的熟悉,迁徙的鸟儿是否有拥有的权利。你开始考虑该买一颗烤红薯还是糖山芋,嘴唇被烫起一个小泡,你不知道该不该笑。
天气的确冷了一些。几个月没有降水,风都开始发脆,落叶敲上你的发梢、嘴角和左数第三根肋骨,你悚然一惊。
风声踩碎一片岁月静好,世界在车灯的红色里拉成细丝,然后在脚踝上打结。喧嚣的灰尘蒙了双眼,遥远的南方多久没有出现——那是你不曾允许发生的,可它自然而然地出现,你忘记了发现。
你犹豫了,不清楚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逃避终究无法,年终岁末,现实难不是最坏的结果。你一向步步为营,即便落入冰层之下的海底,可手机屏幕上横亘的痕迹又是哪一次的不小心。
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传说里的金侬加裂缝。
分开黑白,分开冰火,分开你与我。
没有海盐喂养奶牛,没有巨人的膝盖和腋窝,孕育不出七段人生诉说着。诗神尚未出生,爱神还未出阁,说不清梦不到,你所描绘的如果。
你的手指苍白无力,只好将时间作利器。
忙音响了七声。
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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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发在22号,那天有点特殊就择日不如撞日随便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