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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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飞鸟

听钢琴版病名为爱随手敲出来的,可以去听一下钢琴。很适合喻文州这种冷静的同学。

没有出现任何人的名字,但其实是有暗示分开后的两个人来着,所以打了tag方便归档一点。很短就不放在目录里了。看题目知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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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姓氏的原因,在给他的留言条上总是画着一条鱼。
他对这些从未在意,直到有一天他的手背被他们合照的直角划破。
血流了24个小时,然后从伤口钻出一只飞鸟。
他知道这只黑色的飞鸟将飞往何处去,他不能准许。
所以他拿起剪刀,割开了飞鸟的喉咙。
飞鸟的血液溅了他一身一地,尖利的爪牙又划破了他的前臂。
他知道这道新的伤口依旧不会愈合,在24个小时后飞出又一只飞鸟。
他什么都知道。

他仍然按部就班地生活。
读书、写作、回忆点点滴滴。
他的人生不长,但有很多精彩的瞬间值得一遍又一遍在跑马灯里重演。
只有一个名字他不会去碰。
他怕那个盒子一旦打开就坍塌一地,在结局降临之前来不及收拾完毕。
那是他为死亡准备的唯一行李。
人活一生什么都带不走,除了记忆。

飞鸟的尸体挤满他的浴缸,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但他不敢开窗,哪怕一个微小的缝隙,他怕给任何一只飞鸟可趁之机。
它们是那么狡猾,就像他自己,最后自讨苦吃。

医生帮他包扎了伤口,除了最新的的一个。
因为明天还会钻出新的飞鸟。
酒精的浸润让伤口的边缘变得温暖起来。
他微笑着向医生道谢,回到自己铅盒子一样的房子里。
读书、写作、收拾行李。
他偶尔还会做梦,梦到一些他来不及捡拾的细节。
那些片段是骗子也好,是真实也好,他都不在意,他把他们擦拭干净,然后收进行李箱里,做着随叫随到的准备。

黑色的鸟羽铺满整个空间。
他已经没有力气杀死每一只飞鸟,只好将他们关在浴室里。
饥饿的飞鸟相互啄食着同类的眼睛。
他躺在床边的地板上,冰凉和坚硬让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呼吸。
医生有时会进来催促他扎上留置针,他微笑着挽起袖子配合。
最后针管被固定在他的脚腕上。
这没有什么。他说。这是一种热病。

它是能治好的。
针头处撕开一道裂痕,钻出一只带着伤疤的飞鸟。
医生踩在羽毛上帮他消了毒,包扎好,重新选择针管的位置。
只要放弃就能治好了。
他歪歪头,像刚刚进入青训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年轻又单纯。
我已经放弃了呀。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已经是空的了。

照片有些泛黄,他不记得照片上的人是谁。
他不会做梦了。
写作的时候笔也流不出墨水。
他知道这不过是在拖时间罢了,因为飞鸟仍然会出现。
他什么都知道。
飞鸟不过是思慕的情绪。

浴室里已经不再传出揪斗的声音。
死去的飞鸟就这么大剌剌地躺在他的身边。
他平静地躺在地上,做着最听话的病人。
没有否认、愤怒、协议、忧郁、接受五部曲。
他好像跳过了这些时间,直接到达了最后一步。
他习惯于举重若轻。

有一天他的窗前飞来一只白色的飞鸟。
他这些时日来第一次打开了窗。
白色的飞鸟凝视着他,不知从何而来,却知归往哪去。
他恍然大悟,是他果然回来,是他果然做出了相同的事来。
剑与诅咒一直那么默契的。
他向白色的飞鸟举起缠着红色丝线的左手,笑着说,我以为我会用它缠住脖子。
白色的飞鸟似乎听不懂他讲话。
最后一只黑鸟扑棱而出,没有飞向大洋的终端,而是一头撞死在透明的玻璃上。
毕竟他旅途的终点已经变了,那人已经不在大洋彼岸,而在自己面前。

白色的飞鸟展开翅膀,钻向他的怀里。像那人离开前,某个被打包进行李箱的下午。
尖利的爪牙撕开他空荡荡的胸口,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血液不会再流24个小时,也不会再有黑色的飞鸟。
他想他终于摆脱了鱼这个身份。
化为海底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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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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