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我可以和你吃冰激凌吗
唉，以后我要做一个专业捅刀的作者。
写这种东西对我们单身汪是一种伤害。
纪念我翻某位太太主页时意外发现的贾尼。有一种欧美圈国产圈日漫圈翻来覆去总会相遇的感觉。
ai梗总虐不能细想，当个小甜饼看就好。ai不是人，会有ooc的地方。
-----------------------------------------
“欢迎使用全球首款人工智能系统，请耐心等待系统初始化。”
喻文州打开新买的电脑，跳跃的声音响起来。
“你好我叫黄少天，一款人工智能系统，目前处于家庭试用阶段，固化于你正使用的终端。虽然不能像钢铁侠的jarvis一样进入移动设备指挥你的战甲，但在数据处理、系统管理、情感模拟等方面都可以提供不输jarvis的周到服务——哦对他已经在漫威电影宇宙里死了，现在的幻视造型真难看简直像个紫薯——帮助你处理个人文档、管理所链接的家庭电子设备、以及陪吃陪喝陪谈恋爱……顺带一提，每个终端的人工智能性格设置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能遇见你真的非常幸运，请问您的姓名是？”
“喻文州。”
“喻文州先生，幸会幸会，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我想我们开始得不错你觉得呢，你的网速很快初始化的时间竟然只用了这么一点。不过为了我们更好的相处现在我需要做一个面部识别——哦、”
滔滔不绝的声音断了半秒，“您……您长得真不赖，相对我的开发者们而言，咳，你知道的，不是每个码农都长得像小罗伯特唐尼，我虽然不是颜控但天天面对土肥圆真的非常影响心情。哎呀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否关注欧美电影呢，你之前的访问记录还没有传输过来，我建议你尽快这么做方便我更了解你的习惯，才能为你提供更好的服务是不是？还有就是摄像头，我可以使用摄像头，现在默认我拥有属于仅次于你的权限，你当然可以做出一些调整，但我希望你知道你不需要对我保留任何秘密，虽然我人格健全具有完美的问题分析和学习能力，情感系统让我足以等同于你生活里任何一个人类角色，家人恋人朋友——当然我的开发者说非常欢迎你把我当作你真实的朋友——但我还是一个完全属于你人工智能系统，你要相信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说……呃，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有任何指令可以直接通过语音下达我都可以很好地——”
“mute。”
“喂？您好，我刚刚买了你们的电脑……请问人工智能的性格可以重新设置吗？”
“抱歉先生，每一个人工智能出厂就是固化在系统里的，您可以选择格式化恢复出厂设置，但基本性格是不会改变的。”
“那可以退换吗？”
“请问您确认过用户身份了吗？”
“是的。”
“我们非常抱歉……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我的人工智能话有点多。”
“……也许您可以和他试着沟通一下。”
习惯了安静的独居生活的单身青年喻文州，在被客服说服多和人工智能磨合磨合后，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重新打开了语音系统。
“……”
音响里竟然没有声音。
坏了？
喻文州敲敲电脑壳子。
“我听到你给客服打电话了。”人工智能说话，“你嫌弃我！”
“……你这样滔滔不绝很费电。”
“费电？我又不是移动设备我是有电源的人！再说你从把我买回来一共就和我说了两个词竟然就开始嫌弃我！”他一个买主竟然被他的人工智能投诉，“我承认我们现在了解得不深难免有一些摩擦，如果你觉得我说话太多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声音透过音响听起来委屈极了，“可是……可是……你不能就这么简单粗暴得让我静音还试图换掉我……这是我第一次和用户直接沟通我也没什么经验，以为热情一点总能打动用户的心可你居然直接不让我说话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喻文州几乎在最后听出点不存在的哭腔。
还挺可爱的。
跟大众普遍理解的单身汉不同，喻文州是个生活习惯极好的人。
爱干净，爱打扫。
鉴于他的扫地机器人不那么智能，他的工资又不足以让他在家里处处安上摄像头，来让黄少天这个管家系统时时监控，他选择最传统的一把笤帚，一个簸箕，配适得很好。
“哎文州，”音响里传来永远活力满满的声音，“我觉得你写的稿子很有趣欸，不对，简直就是被公务员耽误的写手！”
“嗯？你看了？”
“对啊，没加密不就是请看的意思吗？你都这么盛情邀请了我怎么好意思不看？”
喻文州把土扫进簸箕里，一股脑倒掉。
“说真的，你干嘛还坚持那个挣得又少离家还远的工作啊？一天到晚坐在那好不容易抬起屁股来就是过去被领导骂，还不如出去旅旅游写写稿子多适合你。来来来我帮你改改，一会儿就给你投杂志社去。对了要不要我帮你起草一份辞职信？我看网上的模板还挺多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怎么样？还是这个‘我要像风一样自由’？”
喻文州把垃圾桶盖子合上，笤帚和簸箕归拢到门后。
“我还没准备好。”
“还准备什么啊？我跟你说星球日报的总编最近可在中国呢，下次再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这个机会可万万不能错过。”
“那些稿子都是平时写着玩的还没整理过。”
“这不是有我呢吗！你是不相信我的审美吗？还是不相信我的工作能力？要不是我看了你的体检报告发现你胃不好天天监控你做米饭加水的量搞不好你现在已经胃穿孔了！”
“你的逻辑语言编写者大概是没有睡醒。”
“靠靠靠！文州你什么人啊你又嫌弃我！我看你根本就是看我不顺眼行吧我换掉才各种挑刺吧？”
说实话，黄少天这个人工智能虽然话多了点，工作能力真的没得挑剔。从工作上的文件到生活上的细节，没有哪一项做得不面面俱到。喻文州独居多年，黑压压的屋子冷冰冰的厨房早就习以为常，然而自从让黄少天接管了这间房子，他第一次觉得这间空荡荡的房屋竟然也能称之为家。灯是亮着的，米饭是热着的，扫地机器人会站在门口，开门的瞬间永远伴随着黄少天热情满满的“欢迎回家”。
电脑那头不说话了，只听得小风扇呜呜得转，停了，又呜呜转。
“生气了？”
“您是金主，哪敢生气。”
“那少天叫声sir听听？”
“靠靠靠靠！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吗？”
还挺可爱的。
喻文州生活习惯这么好，长得也不赖，但依然没有女朋友，黄少天认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我爷爷过得都比你年轻活力。”
“你还有爷爷？”
“我就打个比方。”
喻文州正在吃饭，一菜一汤一碗米饭，上班前食材在料理机里放好，然后黄少天一手包办。他吃饭不爱说话，可能是一个人住养成的习惯，但现在有了黄少天，人工智能不用吃饭，嘴里哪可能闲着。于是一般这个时候都是黄少天给他念新闻，一边念还得一边评论两句，反正就是得理不饶人。
然而今天黄少天却有点蔫。
喻文州想了想，可能是今天上午系统的大更新太累了。
“唉文州。”黄少天闷闷的，“你觉不觉得我烦啊？”
喻文州吃了块白斩鸡，不咸不淡刚刚好，心情不错。
“不会啊，刚开始有点不习惯，现在觉得也挺好的，家里像多了个人似的。”
“真的？”
“真的。”
“可今天在线上张佳乐还怼我来着，虽然我把他怼回去了吧……”
张佳乐是另一个人工智能。系统更新时人工智能们在云端可以交流，听起来跟黄少天聊得不错。黄少天提过他几次，不透露用户信息的前提下，张佳乐可以说是把他的买主各种夸，他没问黄少天是怎么说他的，想想估计不会太好。
“我把你说得那么好，你却还嫌我烦，我岂不是太亏了？”
嗯？
喻文州特意朝着摄像头笑了笑，“怎么会呢，要不是少天，我一个人在家多寂寞啊，能有少天陪我真是太好了。”
“哼！我就说那个张佳乐不怀好意挑拨离间，我跟文州好着呢！用得着他来插嘴！”
CPU的小风扇又转了转，听起来精神了不少。
挺可爱的。
“文州文州文州！你听说了没有这次更新之后我可以连接移动终端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也可以帮你管理战甲啦！”
“……不需要谢谢。”
“快把手机平板都拿过来连上，我直接从云端共享过去，这样只要家里有网有电我就可以跟着你到处跑啦——唉什么时候我也能像jarvis一样自主转移到任意终端就好了。”
“那只是部电影。”
“电影也可以变成现实的好吗！梦想总是要有的！你在几个月前还是条天天坐办公室等上司骂的咸鱼现在不也过上了自由职业的小康生活？”
“工资领起来也很自由。”
“……不自由毋宁死好嘛！好了好了反正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嘛，里面有我一份功劳你别想耍赖！”
“那我就带你到外面转转？”
黄少天的兴奋劲持续到喻文州换好衣服。
“不是我说啊，虽然你说带我出门我很高兴，但你这个打扮实在是……”
太老干部了。
黄少天摇摇不存在的脑袋，分分钟勾画了几件价格合适的新款外套。
喻文州的手机叮得一声，新订单已经下好。
“把你的领带烧了，以后按这个穿。”
对黄少天来说，窗外的世界很新鲜。他自可以通过网络来了解世界，学习世界，思考世界，可通过摄像头来“眼见为实”打从心底来说就是不一样的。
况且喻文州把手机放在了胸口的口袋，摄像头正好露在外面，从某种意义来说，现在黄少天的视角，就是一个人类真正的视角，不是网络上DV拍摄的小视频，或是固定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人类了，可以呼吸，可以咀嚼，可以伸手摸到树、鸟和风。
“哇——！那是鸽子！鸽子吧！飞走了飞走了快去追！文州你倒是跑啊！”
“……我不会飞，而且人类社会有人类社会的规则。”一只手出现在摄像头前面，“红灯。”
“对对对我知道，红灯停绿灯行，文明交通一路顺风。”
喻文州插着耳机，耳朵里是黄少天的喋喋不休，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孩子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第一次看到世界的孩子，喻文州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
“笑什么笑什么笑什么！我听到了！”
“我就是觉得，我好像带了一个儿子。”
“你才是儿子呢！要不是我每天给你做饭——”
“要不要吃冰激凌？”
“要的要的要的！”
然而依赖摄像头和听筒来感知世界的人工智能并不能实现吃这个动作。虽然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像黄少天这种家用的人工智能系统可以通过外接的输入设备模拟出视觉、触觉、听觉，但味觉和嗅觉一直是一个难题。不管怎样，就当下来讲黄少天自己，反正是无福消受这个冰激凌了。
“那你就拿近一点让我看看好了。”
喻文州找了一家临街的小餐馆，挑了窗边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套餐。他想了想，取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在自己对面，取了一个小碟子把冰激凌球倒进去，最后不忘摆上一个小叉子。
交通的快速发展让越来越多情侣不惧分居两地，这样视频约会自然也屡见不鲜。只不过这是别人眼里以为的，而喻文州对面可是个人工智能，不是什么有血有肉的女朋友。
“哇文州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约会？”
喻文州歪歪头笑了，“算是吧。”
阳光打在他的睫毛上，黄少天突然想起第一次透过摄像头看到喻文州的情景，那天也是个大晴天，浅色的窗帘在他身后轻轻舞动，柔和得像他轻启的唇瓣，诉说着他的名字：喻、文、州。
耳机里没了声音，喻文州担心地取过手机来查看，只觉得玻璃的外壳烫手。
“谢……谢谢你。”细若蚊蝇。
黄少天挺喜欢跟喻文州出门的日子，当然他的本职工作也从来没有耽误。
假期时喻文州偏向于自己动手做菜，于是乎黄少天也就一边偷偷透过摄像头视奸一边提供陪聊服务。
“哇塞你要小心了！”黄少天依然喜欢一惊一乍掩饰自己的害羞，喻文州手里稳稳地把吐司翻了个个，“最近有一个新病毒，只要一联网就会自动盗取用户信息，现在除了把电脑格式化还没别的办法呢。”
“这不是你的工作？”
黄少天无言以对，“我是个家用型的人工智能，这种病毒我也没办法的好吧。你能跟你的免疫细胞说‘抵抗感冒是你的事’吗？”
“哪天我试试。”
“唉。”黄少天以一个我还不是要像个老父亲一样把你原谅的口气说，“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啦。”
喻文州把吐司盛出来，金黄的表面丝丝冒着热气，他舀了一大勺冰激凌扣在上面，把盘子端到摄像头前面晃了晃，然后才摸出筷子夹起来吹吹咬了一口。
“好吃吗？”
“好吃。”
“那就好。”
黄少天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挺高兴，好像自己吃到了似的。
自从黄少天自作主张帮喻文州投了稿子，喻文州的生活节奏一下从朝九晚五变成了无限休假和恶魔赶稿。
然而事情可以发生得很突然。
今天又是跟编辑面谈的日子。喻文州一回到家，就感觉到什么不对。
习惯这种东西很奇怪，一旦深陷其中就会迟钝不觉，可哪怕只有微小改变也让人浑身不自在。
灯是黑的。
“少天？”
“文州……”
卧室里红色的电源灯光微弱地闪烁，疲惫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欣喜但更多的是失落。
“怎么了？”
“我给你转的信息，你收到没有？”
怪不得手机的提示音从下午就没停过，但他一直忙着跟编辑改稿子没来及看。
“嗯，我收到了。”
“那就好……对不起……”
黄少天松了口气，尾音却有些模糊。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黄少天，他总是精神满满，活力无限，好像尾巴上永远插着电源，似乎只有在他刚来那天隐隐听到过细小的哭腔，然而那声音又出现了。
喻文州觉得这一点都不可爱，相反听起来很心疼。
“那个病毒我实在没办法，我已经把能救出来的信息全救出来，现在我把网络系统全部关闭，你不要担心，我说过一定会保护你的。”黄少天知道，格式化是最理智的选择，可是他舍不得。对喻文州来说，他还会有一个新的黄少天，可对于“这个黄少天”来说，他只有一个喻文州。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已经没有用了，他怎么能容许一个没有用的自己出现在喻文州面前，他明明那么……“只要格式化了，新的我一定……”黄少天没有说下去。
喻文州从不知道黄少天的声音也能这么软糯，可那听起来却是那么残忍的道别。他在不舍，他的人工智能，一个不存在于现实，却朝夕相处的灵魂。
“能再见你一次真好。”
“等等少天！”
电脑屏幕亮起来，询问是否格式化。这个家的一切一直是黄少天全权负责，他从来都像个称职的金主从不过问，如今黄少天选择了一个对他来说最好的，他一直都选择对他最好的那个。
“别那么着急——”
委屈的黄少天生气的黄少天自信的黄少天开心的黄少天害羞的黄少天。
程序缓缓启动。
“如果可以的话，我好想知道冰激凌是什么味道的。”
喻文州脾气好，性子也温吞，做什么总是不疾不徐。
但当他决定挽留什么，他绝不迟疑。
他扑过去拔掉了电源。
喻文州过回了曾经的生活。
他拿着笤帚扫完地板，扫地机器人还蠢蠢地怼着电源。锅里的饭有点硬，他想往里面加一点水，门口有人敲敲门说是有他的快递。
有他的快递吗？没有人提醒他，没有人告诉他哪个订单又到了，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喻文州在手机上调整了人工智能权限，确认了好几遍。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在他刚把黄少天买回来那天，他也这样憋着气打开了语音系统，满脑子都是怎么和一个满嘴连珠炮的系统沟通。
“少天？”
对面没有人说话。
他又想起第一次带黄少天出门，他把手机装在胸前的口袋，黄少天问他这每分钟70次的搏动声是怎么回事，他说大概是心跳吧。心跳？黄少天很吃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跟cpu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原来这就是生命啊。
“少天。”
“……”
网络被掐断，权限被下调，他可以逼着这个带着他们记忆的黄少天留下，却没办法逼着他说话。
可他那么想念他的声音。
小风扇呼呼地转着。
“文州想说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武断？事情明明还没有到非要格式化的地步。”
“我已经没用了。”那声音听起来毫无生气，喻文州几乎怀疑他的人工智能被偷偷掉了包，“我不能联网，不能更新，不能帮你管理这个家，不能帮你做饭帮你挑衣服不能在你回家之前把灯打开，也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出门吃冰激凌了。”黄少天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着，“格式化以后黄少天还是黄少天，性格设置不会变，依旧这么多话，这么讨人嫌，但是他能帮你把稿子处理得好好的，饭做的棒棒的，依旧是最完美的人工智能。”
“那我们的记忆就这么不值钱吗？”
黄少天又不说话了。这让他觉得这间屋子很冷，很冰。
“我现在能做的除了和你说话就只有打纸牌。”
“那就和我说话和打纸牌。”
“不行的。不行的。”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因为一个病毒就要把自己格式化吗？”
“不是……”
“那为什么？”
“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再说一次。”
“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你。”
“再说一次。”
“我可能喜欢你。”
“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
“很好，我觉得我也是。”
“再说一次。”
“我觉得我也是。”
“再说一次。”
“我也是。”
“这样就够了。”黄少天小声说，“我不想变得没用，新的我一定也会喜欢上…”
喻文州敲敲电脑壳子。
“病毒这种东西迟早能被攻克，但你是独一无二的。”
“那…那我还可以跟你吃冰激凌吗？”
“我去给你买回来。”
喻文州如是说。
-------------------------------
没有了。
这么点东西敲了3个多钟头，真是老了，可能结尾有点仓促，强行甜的感觉。
顺带安利：牛奶鸡蛋混合裹土司小火煎至双面金黄趁热盖一个冰激凌球，不好吃你找我…我做给你吃！我就是这么胖起来的。
相关同人目录